电话那头沉吟了半晌,“我公司没被你搞破产,老婆也没被你抢,没必要行这么大礼”
“滚蛋”陆向穹倚在白墙上,有气无力地笑骂到。
“都不怼我哪来的老婆了”陶蔺浓啧了一声,电话那头突然顿了一会,人声嘈杂,脚步声之后蓦然安静,只听他声音放轻问道。
“怎么了兄弟”
“我总觉得,我要代替你荣升杏儿讨厌排行榜的第一位了”陆向穹单手又抽出了一支烟,歪头夹着手机,痞里痞气地点燃,故作轻松地说。
“这么大本事呢”陶蔺浓嗤笑一声,“说说?”
陆向穹三言两语地概括出了这一段时间的事,在陶蔺浓听完长久地沉默里,男人像是突然被抽掉了力气,以一种前所未有颓废和挫败地低下了头,甚至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。
“没照顾好他”陆向穹手肘搭在膝盖上,深深的吸了一口烟,往日打理精心的头发乱糟糟地垂下来挡住男人的眼睛。“对不起,真的。”
还没等陶蔺浓回答,陆向穹就又开口
“我能做的都做了,能给的都给了”
再昂贵的香烟这么一只一只无休止地燃烧下去也变得呛人刺鼻。
“但他甚至不敢确认在被爱着”
“那在他看来,我到底一直在干什么....折磨他么?侮辱他么”那个永远得体的,从容的,恶劣却又胜券在握的男人委屈着长腿窝在楼梯间的一角。
甚至甚至,能听出来一丝隐晦的哽咽“桃子,我不知道怎么办了.....”
男人的余光注意到那个已经不再疼的伤口,是他全世界最喜欢的小孩咬的,带着厌恶,恐惧,和憎恨咬的,仿佛在他的心尖上咬下了血淋淋的一口。
他用带伤的那只手夹着烟吞云吐雾,面无表情地用另一只手,狠狠地,毫不留情地扣在齿痕处。
陶蔺浓说话了“放什么屁呢“他的声音也哑的很,”真的折磨和侮辱他看不出来么?别多想”
但永远都能扯出一堆逻辑屁话的他,却也只是干巴巴地安慰了两句,不知道如何再说上下一句。
陆向穹不露声色地听着,又一次把伤口抠的鲜血淋漓,即将愈合的血液组织染出一条条刺目的红痕。
“向穹,把他送回来吧”陶蔺浓说“他是我兄弟,你也是。”
“嗯”陆向穹听着轻笑了一声,“别肉麻,过会就给你送回去,挂了”
楼梯间又恢复了冰冰凉凉的安静,陆向穹又抽完了一支烟。
砰!楼梯间门被猛地踹开。
陆向穹在烟雾缭绕中眯着眼看过去,唐晁戴着口罩,穿着一声白大褂,仿佛白无常一般站在门口。
“陆向穹”唐晁注意到男人手腕处蜿蜒的血迹,和楼梯间堪称仙境一般的烟雾,恶狠狠地骂道“你想死啊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