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服役也可以,那你就去联姻,我说了算。”
Lee抬起眼帘瞥了他一眼,小声道:“我是清教徒,不能接受没有爱的婚姻——”
话还没说完,他又被抽了一记棍子,只好闭上嘴。
“没有爱的婚姻?”巴塞洛先生气笑了,用拐杖捅了捅他的肩膀,“你懂什么叫爱?谁给你的勇气说出这种话?你爱过谁?你对得起谁?你爸爸妈妈都那么优秀,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废物?”
可以说鲜少有人比这孩子的家庭环境更优越了,父亲是外交官,母亲是著名画家,家风优良,可惜七岁那年被人贩拐走,十六岁找回来已经成了杀人犯,还炸了一座跨国海岛,当年腼腆爱哭的精灵小男孩长成了一棵麻木不仁的歪脖子树,扳都扳不回来。
若不是看在他是自己外孙的份上,巴塞洛先生早就把他供出去了,谁知这家伙不知悔改,暗室欺心杀舅舅,拐走表姐,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家出走。
再有消息的时候,又变成了FIB榜上臭名昭著的通缉犯!巴塞洛先生差点气背过去。
这白眼狼现在还敢回来!
“你告诉我,你这次又想干什么?说实话,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外祖父的话。”
Lee老实回答:“我要出国,去看个已逝的故人。”
巴塞洛先生若有所思:“通缉令的撤销条件,是你不能出境?”
Lee嗯了一声:“而且KTA也压着我的财产,你总不希望我去抢银行吧?”
巴塞洛先生立刻咆哮:“你敢!我们家什么时候穷得要抢银行了!你要多少钱我给你!”
Lee忍不住翘起嘴角,赶紧绷回去,继续苦着脸说:“我只是需要个名份,爷爷,我保证再也不犯事儿了,以后一定好好做人。”
巴塞洛先生眉心揪成一团,心烦地挥挥手:“你先出去看看你妈妈,我考虑好会告诉你的。”
Lee扶腿起身,踉跄了一下。
巴塞洛先生眼皮一跳,隐隐后悔,嘴上却嫌弃道:“身体素质怎么这么差?你是不是在外头嗑药了?”
“没吃早饭,有点低血糖。”Lee拍了拍膝盖上的灰,“我这么穷哪里买得起?”
巴塞洛先生嗤了一声:“这样也挺好。”
Lee走出书房,闲庭漫步朝二楼的画室走去,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。
“真的吗?你要来这边上学?”菲格说。
“是的,我爸爸说让我多出来锻炼锻炼,可是我妈妈还不同意,可能要等到高二才能转学……”说话的声音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,像水流落川,清亮悦耳。
“那可真是太好了,到时候如果需要什么帮助,请务必告诉我……”菲格的位置正对着门厅,察觉到门外站着一个人,她慢慢睁大眼睛,“以……以利沙?!”
黎川回头看去,门口逆光,看不清那人的外貌,只觉得一片黑暗靠近,不仅挡住了阳光,还带来阴冷的寒气。
“你好。”他习惯性打招呼问好,但那人没有搭理。
“真的是你……”菲格夫人喃喃道,看到Lee白衬衫肩上被戳的拐杖黑印,脸色一白,“你去见过你外祖父了?”
“嗯。”Lee俯身抱了下她,不怎么亲近,几乎一触即离,“他脾气越来越坏了。”
菲格坐在画布旁边,穿着简单的针织上衣和牛仔裤,裤子上沾了少许油彩,却掩饰不住卓然的气质,秀挺的外表混合了东南亚风情,年纪不到四十,依然貌美如花,像一朵迎风招展的紫鸢尾。
“天哪,可怜的孩子。”菲格抬手摸摸儿子的脸,有些发愁,“你怎么把头发剪成这样?幸好脑袋圆,不然得多难看……”
Lee被她的话逗笑了:“这样比较凉快,省得打理。”
黎川也乐了,作为男同胞他深以为然,卡尺头再铲两边,简练清爽,硬汉味十足。
菲格回神:“差点忘记介绍了,这是黎川,他是……”
她犹豫了一下,确定Lee没有反感情绪,才继续说:“他是李申默的孩子,也算是……你的弟弟。”
黎川有些不自在地捏捏后颈:“呃,哥。”
Lee点头寒暄了一句,态度不冷不热,倒也没什么差错,正好口袋里的手机震了,他心不在焉地拿出来看了一眼,顺势脱身,走出画室接电话。
“Hi,亲爱的兰斯洛特阁下,真高兴你还能接我电话,至少证明你还活着呢。”电话那端传来低沉如大提琴一般的声音,拖着轻浮的怪腔调。
“高文?”Lee听出了来电者的声音,倍感意外,“你找我有事?”
“你没看到我发给你的邮件吗?”
“什么邮件?我最近很忙,没空接单。”
电话那边高文低叹一声:“你最好看一眼,别怪我没提醒你,我昨晚从黑市赎回了你的狗链子,调查了一下,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。”
“狗链?”Lee有点懵。
身旁传来脚步声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