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头:「我知道了。」
「会不会与他接应之人幷不是凉州城里的人?」飞奴问,「我总觉得这个禾晏有点奇怪。」
身手异乎常人且不说了,明明是新兵却懂得阵法也不说了,但偏偏又没有被捉住把柄。可见他对肖珏的态度,真是胆大极了。寻常人……不会如此吧?
「他在我身边,不至于出错。你告诉赤乌,让他来这里接人。」
「少爷可是想让赤乌陪在宋姑娘身边?」飞奴问。
肖珏点了点头:「袁宝镇快到凉州了,宋陶陶不适合同行。会无好会,宴无好宴,」他淡道,「我们得做好万全准备。」
飞奴应下:「属下明白。」
……
接下来的几日,就过的很是惬意了。
大约是第一日逛得太久,宋陶陶手上伤也没完全好,这几日都懒得出门。肖珏和飞奴还是白日里常常不在,禾晏不好将宋陶陶一人扔在客栈,便只能陪着。
小姑娘倒是好哄,与她随便说些从前从军时候遇到的奇人奇事,就听得认真的不得了。听累了随意在客栈楼下吃点东西,一日日也就过去了。禾晏自己是很想跟着肖珏他们一起出门,顺便打听些消息,奈何人家根本不带她,分明是要排外,几次下来,禾晏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,懒得往前凑了。
这趟来凉州,实在不怎么划算。唯一的盼头,也就是那位监察御史袁宝镇了,禾晏从来没有如此这样期盼一个人到来过,好在三日后,那位袁大人终于是到了凉州城。
这天上午,飞奴带了一个人过来。
这也是个侍卫模样打扮的年轻人,名叫赤乌,应当也是肖珏的心腹。他过来,是要带宋陶陶离开。
「你暂时不能留在这里,赤乌会送你去安全的地方。凉州的事了了,我再来接你。」肖珏道。
宋陶陶看向禾晏:「那……程公子不跟我一起吗?」
另几个人的目光顿时朝禾晏投来,尤其是肖珏,眸光冷的不得了。禾晏霎时间就懂得了「你自己的麻烦自己处理」的含义。
她只好站出来,对宋陶陶笑道:「我要同肖二公子去做一件事,暂时不能陪你了。你放心,这位……赤乌大哥会保护好你的。」
「什么事,危险吗?」宋陶陶又问。
禾晏尴尬之余,又有些感动,孩子没白疼,还知道问她危不危险,她笑道:「有肖二公子呢,不危险不危险,你放心吧。」
「那你千万小心。」宋陶陶叮嘱完她,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。
禾晏回过头,对上的就是肖珏嘲讽的目光,她道:「我真没做什么……」
肖珏转身就走,禾晏忙追上去,「舅舅,你别恼,宋姑娘虽然只问了我安不安全,没有问你,绝不是因为觉得你性子太冷不好接近,而我亲切温柔讨人喜欢,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!」
「闭嘴。」肖珏停下脚步,审视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,哂道:「你有心思废话,不如想想晚宴时怎么才能不穿帮。程鲤素再怎么说也是右司直郎府上的少爷,而你,」他意味深长的瞥她一眼:「装的像吗?」
撂下这句话,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。禾晏楞了片刻,才反应过来这人又嘲笑她了。她衝着肖珏的背影吼道:「右司直郎怎么了!」
说到底,她也是禾家出来的少爷,谁还不是个官儿了!她装大户人家的少爷装了这么多年,什么装不了?今夜非要让肖珏刮目相看不可。
……
凉州城门,一辆马车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显眼。
这马车装饰的十分华丽,单是外头,便用了上好的刺绣,绣着大幅山河图。草丛中还有一隻白鹤,白鹤的眼睛竟是用黑晶做的,尤其精緻有趣。
有人撩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,不过片刻,就将马车帘放了下来。
袁宝镇拿帕子掩鼻,道:「这凉州城,风沙果真大,比起京城来差远了。」
他如今四十有余,事实上同孙祥福年纪也差不多多少,可比起孙祥福来,保养的实在得当。衣衫整洁精緻,面白无须,说话的时候含着三分笑意,很和气的模样。
「你说,肖珏来这种地方,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?」他问身边人。
他的身边,还坐着一名侍卫模样的人,模样生的平庸,身材亦是瘦弱,若不是掌心虎口处的厚厚茧子,旁人只会以为这是个普通小厮而已。
「不知道。」这侍卫答道。
「罢了,反正今日就要见到了,待见了面,我再亲自问问他。」袁宝镇笑道,「哎,前面是不是孙家的人来了?」
孙祥福亲自来接人了。
袁宝镇面上就显露出一点满意的笑容来,「不错,不错,这个孙知县,很懂礼。」
孙祥福看着停下来的马车,擦了擦汗。本来监察御史到凉州,他虽不能怠慢,却也不至于到城门口去迎接。只是如今他已经得罪了肖珏,若是再将袁宝镇给得罪了,就一点活路也没有了。他还指望着袁宝镇给他撑腰,给肖珏吃点苦头。自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