纷纷激动道:「禾晏赢了!禾晏杀了瓦剌!」
「禾大哥了不起!」程鲤素被抓着,还不忘给禾晏叫好,「把他们打的满头包!」
梁平与马大梅面面相觑,禾晏杀人的速度,就算是天纵奇才,也太快了些。
「你们,」那少年站在高臺上,望着西羌人微笑,「不会是输不起了,下一个谁来?」
西羌人那头,暂且无人说话。
她便又笑了,笑容带着一点挑衅,「我知道,以生命做为赌注,是有些可怕。没想到口口声声无所畏惧的西羌勇士,也会有不敢上臺的时候。不过没关係,我大魏中原儿郎,从来心地仁善,实在不愿意,就此认输,就如刚才我所说,叫我一声爹,这切磋就到此为止,怎么样?」
「不过,是谁来叫我一声爹?」禾晏盯着日达木子:「你是他们的首领,不如你来叫,如何?」
「混帐!」日达木子身后一名兵士上前一步怒斥。
禾晏丝毫不惧,无辜开口:「这也不行吗?」
王霸小声道:「真痛快!」
「她是在故意激怒对手,」黄雄沉声道:「只是,现在这种情况,好像没必要这么做。」
禾晏的性子从来都是这般狂妄自信,以往这样,旁人只当他是少年天性,如今这样的情况,激怒日达木子,可不是什么好事。
「我来跟你比。」一个声音自日达木子身后响起,「统领,巴嘱愿意一战。」
日达木子瞧他一眼,看不出喜怒,只道:「去吧。」
这个叫巴嘱的男人上了演武场高臺。
同方才的瓦剌不同,巴嘱虽然健硕,却不如瓦剌那般巨大的过分,年纪也比瓦剌更年长一些,大约三十出头。他浑身上下拢在一层乌色的披风中,连脑袋都藏在帷帽里,露出半个下巴,眉眼都不太清晰的模样,整个人看起来苍白又古怪,状如鬼魅。他的嗓子也是嘶哑的,像是被火烧过,难听如乌鸦叫声。
巴嘱走到瓦剌身边,虽同是伙伴,却无半分同情,一脚将瓦剌的尸体踢下演武场高臺,駡道:「碍手碍脚的东西。」
瓦剌的尸体咕噜噜的滚了下去,他看也不看一眼,只对禾晏道:「你身上有旧伤。」
禾晏心下一沉,这个叫巴嘱的男人,比瓦剌更棘手一些。
瓦剌无非就是身负蛮力,不懂得变通的力士而已。对付这种人,只要抓住他的弱点幷予以打击,很快就能结束战斗。每一场战斗中,最怕的,是遇到如眼前这样有脑子的敌人。他能发现对手身上的弱点,这样接下来的每一步,都会有所制掣。
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刀,禾晏将铁鞭绕于手上,朝对方衝去。
卫桓与瓦剌那一场,禾晏是观众,提前看到了瓦剌的弱点与短处,是以与瓦剌对战时,能快准狠的解决对方。而这一场,巴嘱是她没见过的人,而瓦剌与自己交手的时候,却被这人看的一清二楚。
换句话说,巴嘱瞭解禾晏,禾晏却对巴嘱一无所知。
他的披风下,似乎藏着不少别的东西,禾晏提防着,这人也十分狡猾,幷不正面与禾晏发生碰撞,有了方才瓦剌的前车之鉴,他更与禾晏保持距离,鞭子只要朝他挥过去,巴嘱就会迅速改变方向,他身体比瓦剌灵活的多,一时间,铁鞭无法近前。
禾晏的腰上,已经隐隐作痛了。
她之前在凉州城里时,和丁一交手受了伤。后来又被内奸骗到白月山上去,与藏在暗处的人一番搏斗,几次三番,原先已经快要痊愈的伤口,早已裂开了。这还不算,回头就被扔进了凉州卫的地牢,地牢里可不会有沈暮雪日日来送汤药,又冷又潮湿,伤口大约是恶化了。
方才杀瓦剌时候,用力用的太大,牵扯到了伤口,短时间还行,长时间此刻与巴嘱对战,便越发觉得痛得刺骨。
巴嘱笑道:「你脸色怎么不好看,是因为腰上的旧疾犯了吗?」
禾晏一怔,巴嘱手中的弯刀已经缠上了她的铁鞭,将禾晏拉的往前一扯,台下众人惊呼一声,巴嘱手上刀被缠着,另一隻手毫不犹豫的朝禾晏腰间的旧伤处就是一掌。
禾晏挨了结结实实的一一掌,却动作未停,手中鞭子鬆开,卷上了他的脸,被巴嘱避走,却将他的帷帽给卷掉了,露出了这人的脸来。
两人齐齐后退站定。
那一掌牢牢实实的贴在了她的旧伤口,禾晏勉强将喉头的血咽了下去,面上仍然挂着几分笑意,看向眼前人,嘲笑道:「啧,真丑。」
没了帷帽遮掩的巴嘱,露出了真面目。这人一半脸是好的,生的也算英俊,另一半脸却被火烧过,坑坑洼洼,泛着暗红色的疤痕犹如蜈蚣,生长在他脸上,将五官都挤得错位。
台下有人吓得惊呼一声。
被禾晏碰倒帷帽,真容暴露人前,巴嘱脸色难看至极,盯着禾晏的目光,恨不得将禾晏吃肉饮血。
禾晏一笑,朝他勾了勾手指:「再来!」
巴嘱冷笑,衝了过去。
禾晏甫一动,便知不好,方才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