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心急,当日我与她说好,隻说今日在此碰面,却未提时辰。总归是在今日,也不会太晚,还望二位多担待些。」说罢心里又将对面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,哪有大清早天刚亮就来做买卖的,他人都还是蒙的,若非看在江南陈家的面子上,便直接让活计轰人了。
「实不相瞒,」陈大少爷陈岳山道:「我兄弟二人得知消息,本来该大半月才能到定京,愣是马不停蹄的赶路,路上马都累死了几匹,无非就是得知了两位妹妹的消息。季掌柜也知道,这三年来为了找到妹妹们,我们费了多大的精力,却一点儿消息也无,如今好容易有些苗头,自然是心急了些。还望季掌柜不要看笑话。」这陈大少爷到也会说话,大约是看出了季羽书对他们二人来的太早有些不悦,半是解释半是赔罪。
季羽书心中舒坦了些,笑容也就坦诚了几分,笑道:「这几年我也帮你们一直留意消息,如今有了眉目,我也心中甚感安慰。」
「要我们在这里等他其实也没什么,」陈二少爷陈岳海要年轻些,说起话来更加年轻气盛,道:「只要那消息是真的,等上大半个月又有何妨,可若是假的……这般戏弄我们江南陈家,可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。」
季羽书方才和缓的心顿时又不悦起来,陈家兄弟耍横他不管,可是在他的地盘上耍横,实在是让他极为不爽。当下笑容不变,语气却是冷了些:「我沣仙当铺隻管买卖消息,这生意做得成就事换银子的事,做不成就一拍两散,陈兄想要如何我不管,我这沣仙当铺,却是个清清白白做生意的地方,当不起麻烦。」
陈岳山一顿,狠狠地瞪了自家弟弟一眼。他自然知道对面这个看似亲切无害的少年手段厉害之处,必然不会如他此刻表现的这般简单。
陈岳海瞧见兄长神情,知道自己说错了话,一时也没有继续。气氛沉默了起来。
又过了半晌,门口有脚步声,却是红菱笑盈盈的上前掀开珠帘,冲季羽书笑道:「掌柜的,客人来了。」
陈家两兄弟下意识的朝门口看去,自红菱身后走出一名紫衣少女,这少女模样清秀可爱,看样子大约是十三四岁的模样,可不知道为何,眉目间平静如水,竟又像是年纪大了不少,一时间,让人有些迷惑。
她掀开帘子,在空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,冲季羽书点了点头:「季掌柜。」
「这位……姑娘,」陈岳山艰难开口,询问道:「可是卖消息的人?」
红菱又笑着退了下去,茶室里只剩下陈家兄弟,沈妙和季羽书。沈妙道:「不错。」
陈岳海的面色就变了变,冷笑道:「姑娘,三年前你才多大,莫不是故意戏耍我们二人。」
「得到消息的渠道有很多,也许不是我亲眼见到,也许也并非三年前就知。做买卖讲究结果,况且区区一个陈家,倒还真没什么值得戏耍的。」
「噗」的一声,季羽书忍不住笑出声来,方一笑,瞧见陈岳海难看的表情,连忙又正色道:「沈姑娘说的不错,做生意讲究的是结果,至于过程如何,倒是不重要。」
「是么?」陈岳海看着沈妙,不冷不热道:「那不知这位沈姑娘,就这么能保证消息是真的么?做生意讲究结果不假,所以结果若是真的,我们兄弟二人自然重金酬谢,可若是不成……你可知后果如何?」说到最后,陈岳海语气陡然阴森。
混江湖的,大约都有几分凶狠,那一瞬间爆发出的凶厉,倒足可以恐吓常人,至少恐吓个小姑娘绰绰有余。
却见静默中,沈妙一眨不眨的盯着他,神情一丝波动也无,她这样平静的模样,倒显得陈岳海像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一般
季羽书想笑,又不能笑,隻得憋着。一直沉默的陈岳山终于开口:「沈姑娘,我弟弟有些莽撞,我替他道歉,我们二人是诚心诚意的来买这个消息,若是姑娘的消息是真,我们定奉上万金酬谢。」
「万金倒不必,」沈妙道:「你们瞧着给点就是了,只是江南陈家门路众广,我也不过是想结个善缘,说不定日后蒙难,有什么需要陈家帮忙的地方,还望二位看在这个消息的情分上,能给予照拂。」
她面对两位年纪比她大得多也见识的多的男子,说话也丝毫不落下风,有条有理,又颇有些江湖豪气,令的陈岳山对她高看几分,拱手称是。却不知季羽书心中早已大骂沈妙奸商,要知道这个消息卖出的银子都给沣仙当铺,沈妙却主动说银子少给点,岂不是变着法儿的让他们沣仙当铺赚的少了?
「你还是说说那消息吧。」陈岳海到底是有些急。
沈妙看了他一眼,道:「陈家姊妹当初在江南豫州失踪,实则是被人掳走,掳走姐妹二人的主使,乃当今陛下同胞兄弟,豫亲王。」
此话一出,茶室三人皆是静默。紧紧挨着茶室的另一处密室,房中二人也皆是一怔。白衣公子甚至失声喊道:「豫亲王?」
紫衣少年摩挲着手中的玉盏,忽而扬唇一笑,一字一顿开口:「有意思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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娘娘算计羽书,结果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