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月对他们的态度,像是在和什么认识的人说话一般。
普路托说得出来对方的名字,就代表他知道对方。不过,认不认识又是另一回事了。保守起见问一下好了。
他大概猜得到是什么。
在他决定要杀害校长时,这个女人当时就在道彦的身边,当他与真满赶往地下世界协助道彦时,这个女人也在道彦的身边。
既然他对那些时候都有印象了,想必对方也会在记忆的一处,给他一个位子。
「你们……是道彦的朋友对吧?」
红月的声音听来摇摆不定,一副怕认错人。
八成是还没走出刚刚的伤痛吧?而他们在这之前也没有交谈过,以至于这时的处境很尷尬。
真满想要回应,却率先被普路托制止了。要是连这么好玩的时候,这傢伙都要出来搅局,那就太枉费道彦交给他的任务了。
不如就趁这个时候和对方说清楚吧。
从这傢伙的出身与这几次的碰面来看,她和真满是同一种人。这样的话,就是敌人。因为这些傢伙与道彦走得很近,所以要改造就要趁早。
真满反常地没有反抗,任由他去做了。看来是知道他们注定合不来,不如就别多管间事了。普路托第一次觉得这傢伙也有有用的一天。
「小姐你是?」
「我是八神家的八神红月。」
「喔?」
因为自己的回应毫无配合度,以至于红月更为气馁了。他当然是故意的,早就知道对方的名字与身分背景,这时会这么问也是他完全就不想理对方。
最好是知难而退,或乾脆也变得和他一样,用这种看似活在自己世界的眼光,擅自评断他人的意图。
不过,红月却更为果决地接着说:
「就在刚才,我和道彦与五緋、宍江她们交手了,就在我们快赢的时候,五緋她们竟然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,道彦就在那时被那一道不知名的光带走了。」
和他想得差不多。
对长斑家来说,那就是第二世代的价值所在。
诉说当时状况的红月,眼神飘忽不定,道彦的突然离开,对她的打击似乎过大了。
「所以……我很担心道彦,不知道被那道光带去哪里了。这里是地下世界,我们要回去居神就有困难了,现在又遇上这种事情……」
说到一半,红月察觉异状了。
「……为什么你在笑?」
红月皱着眉,无法理解似的质问普路托。
「因为我觉得这个时候就是要笑啊。」
「但是,我刚刚也说了:道彦被那道光吞噬后就下落不明。」
「所以,我才要笑啊。」
双方一来一往,宛若相声一般的对话,接得是那么顺遂,但其中一方似乎已经受不了。明明才刚开始啊,至少再撑一会啊。因为有趣的事情,就快来了。
「你……!」
「八神家的小姐,你会有这样的反应,我也不是很意外。预料之内啊。不过,也不能怪你就是了,毕竟在那之前我们一点交集也没有,才会让你有那么天真的想法,以为这个时候找上我们就没问题了。」
普路托没有将对方看在眼里似的发言,听在当事人耳里是怎样的一个感觉?他不知道,不过他就是要这么说,既然对方已经进入状况了,那他也可以快活地畅所欲言了:
「我就这么和你说吧:打从一开始你的前提就搞错了,我和这傢伙都不是道彦的朋友,那时会出面协助道彦对抗老太婆那群人,只是有这个必要。」
红月一脸认错人的尷尬表情,因为无法回嘴,让普路托觉得他有必要再说下去,重复刚刚对真满说过的话:
「虽然不能成为道彦的朋友,不过我和这傢伙也不会让那个男人轻易死去,所以我们那时才会千里迢迢地从居神杀过来,和道彦一起对抗长斑明日叶与老太婆。说到这里,想必你的心底也有谱了吧?」
「你们……到底是什么人?」
红月的双肩抬不起来了,难以置信到像是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噩梦。
普路托见状,理直气壮地大声宣扬:
「我和这傢伙都不是道彦的朋友啊。所以别以为你那么毫无目的地就跑出来,是可以为所欲为的。这里不是八神家,而是地下世界,没有人会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手帮你的。」
「……我没有那么说过吧?」
宛若被逼到死角的幼鼠,不想死的心情化作最后反抗的动力,红月在一番挣扎后脱口了:
「为什么你可以在别人还没说话前,就那么武断地擅自判断别人的想法?」
「但是,我从头到尾说的全是我和道彦的关係,因为我和道彦是这种关係,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样看似见死不救的状况啊。」
「所以你认为我会突然找上你们,是因为要向你们求救吗?」
「……」
……喔?普路托无言了,不由得将右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