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,稍稍远离了一些:“那……我后退一点……现在呢?”
说是后退了,实际上仍然很近。
我被他的双臂圈在他面前狭小的空间里,睁眼闭眼都是周身流动的暧昧的氛围。
祁煜突然对着我的耳尖轻轻吹了一口气。
这股温热的气流来得猝不及防,一阵酸麻从耳尖一路传到尾椎骨。我眯起眼睛,抬手捏住他的后颈:“做什么?”
他被迫顺着我的力道后仰了一些,脸上再次露出了揣着坏心思时才会有的微笑:“还不行?”
果然,他离开了我的左耳,转而贴上右边,在我耳旁笑着呢喃:“……这边总可以了吧?”
这下,酸麻的部位变成右耳了。
我下意识躲了一下,身上被他触碰的地方泛起一片鸡皮疙瘩,他了然地抚摸着那片皮肤,佯装无辜地控诉我:“这边也不行?明明是你太敏感了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把我耳边垂落的碎发绕到耳后,说话时的吐息不断喷洒在我的耳尖上,过近的距离下,我只需稍微一侧头,唇就能碰到他的脖颈。
我说:“这也怪我吗?”
“这个距离,我觉得刚刚好。”祁煜解释得理直气壮。
“刚刚好……应该是现在这样。”
我抵着他的胸膛轻轻一推,身体微微后仰,与他拉开了距离。
“哎——”祁煜连忙拦住我:“还没擦完,躲什么呀?”
这口气,好像他真的只是正正经经地在擦头发似的。
“给我老实一点。”我靠了回去,警告地捏了捏他的手心,“我不躲。”
祁煜这下果真消停了,安安静静揉擦起了手中的发丝。
只是我们的距离仍然难免过近,我把额头靠在他的胸膛上,他的呼吸就在头顶起伏,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,我开始觉得这间小小的浴室有些燥热。
“好像可以了。”我觉得已经擦得差不多了,便想尽快结束眼下这样暧昧的氛围。
“可以了?我检查一下。”祁煜捻了捻仍有些湿润的发尾,转而一簇簇撩起贴近头皮的发根,手指顺着头发往下梳理,“哪里都干了,你看,刘海这里……”
那确实还有一点点湿。
他像给小动物梳毛一样慢慢整理着我的发丝,手指拨弄过全头,在耳后停住摸了摸,他垂首再次贴近我的右耳,像发现了什么新秘密一样对我告发:“还有耳边……发梢,都是湿的。”
他说着说着,笑了起来:“要不要帮你吹吹?”
他的手指梳起头发来很舒服,我反应了一会,直觉不太妙,刚想叫停时,耳廓陡然一酸,猝不及防地又是一抖。似曾相识的、酥酥麻麻的电流霎时从耳根一路往下窜过脊背——祁煜根本不等我回应,又对着敏感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。
“你……?”我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,“不是说吹头发吗?”
他翘起嘴角,坏笑起来:“怎么?我可没说是用吹风机。”
你不用吹风机,用你的鱼嘴吹?
这家伙想翻天,今天这个仇,我要当场报了。
我咬牙切齿地勾住他的脖颈贴上去,轻轻柔柔地蹭着他的喉结吐气,果不其然,祁煜同样敏感的脖子泛起了血色,他闷哼一声,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,指控我蓄意报复:“你这是在报复我,故意往我脖子上吹气?”
“怎么?”我挑衅地看着他笑,“礼尚往来嘛,祁先生不喜欢吗?”
“礼尚往来?那……”
他突然含住了我的耳垂。
“祁……!”
他的舌尖勾过敏感的软肉,舔过耳根,又往下游移,温热的鼻息打在颈侧,激起一阵战栗……我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挑逗,抵住他肩膀的手指不知不觉用了力,抓紧了那上面的肌肉。
祁煜似乎很满意自己引起的反应,又故技重施,在我耳边吹气。
我恼羞成怒,一把掐住他的下巴。
他见好就收:“好好好,不欺负你了,别乱动,我去拿吹风机。”
我依言坐在台面上等他。
折腾了这么久,他的干发大业总算步入正轨了。
吹风机的噪音响起,他一边拨弄着我的发根,一边问:“这个风力怎么样?”
暖风吹得我忍不住眯起眼睛,毫不客气地回答道:“比你好用。”
“比我好用?”他难以置信地质问,语气发酸“你是认真的?我还不如一个小家电?”
啊……如果非要比的话,他其实比某些小家电好太多了。
被按揉头皮的感觉太舒服,我的思维开始发散。
也许是看出了我的走神,他把脸凑到我面前:“你要不要再试试?”
什么?
我说:“不要吧。”
他不管,不由分说地关掉吹风机,凑过来冲着我的右耳开始吹气。
气流划过皮肤上的绒毛,痒痒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