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韶北川摘了表,递给老板。
男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,见少年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,皱了皱眉道:“年轻人,这儿可不是来胡闹的地方。”
“我急用钱,你这儿还验不出来真假吗?”
男人又看了他一眼,这才接过来手表,看了一眼,递给了他,“你等等,我找个师傅来验验。”
不一会,他带着一个鬓边花白的先生出来了。验表先生看完了表,扭头给男人说了句“是真的”,转头看着韶北川笑了:“你这年轻细伢是闯祸了么,这么好的表说卖就卖,也不找个奢侈品回收店,就到我们这小店来?”
韶北川笑了一下,没答话。
“表盘有点儿磨损,我们这小店出的价格也不会很高,肯定要折一半的价钱,你可得想好。”
“没事儿。”韶北川看了一眼表,“我收三千的现金,剩下的用支票结。”
他顿了顿,又问道:“能开支票吗?”
“能。”那中年男人生怕他反悔了似的,接话接的很快。
验表师傅笑了一下,收了表,转身吩咐中年男人去结账,“还是太年轻,白白让人捡了便宜,以后怕不是要后悔的。”
“表是死的,人是活物。不后悔。”
“还是要再长大一点啊。”老师傅笑起来,皱纹像无数干枯的日子一样撮在一起。
韶北川不答话,接了钱放在包里,笑笑,转身出去了。
他要如何才能长大。
长大了又能怎么样呢。
想要让在众目睽睽下大声宣读不被承认的心动,想要避开一切鄙夷眼光穿越人潮相拥,想要模仿着寻常情人十指相握走过拥挤街道,想把这钝痛都剖开了给世人看看,告诉他们如果爱意是如此坚不可摧,他从不后悔。
但那时他还只是陷入了一个孤苦的漩涡里,尚不知成长是一场对自我的反复屠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