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结婚的理由,又牵强又幼稚,只能属于单纯莽撞的23岁。
“我要提前毕业啊,还要拿到满绩,这样才有给事务所投简历的资格。”韶芍叹了口气,目光落在闪烁的海浪上:“我好害怕他已经有爱人了,我还都没有走到他身边呢。”
刑穆没有答话,他知道韶芍说的是季深璞。
“你和季先生有交集吗?”女孩扭头看他,抿了抿嘴唇,道:“你很厉害,他也很厉害,你们之间会不会有那种私下的聚会什么的,就是……嗯……联谊?”
刑穆忍不住笑出声,目光揶揄,道:“你想要打听什么?”
韶芍咬了咬嘴唇,有点儿难为情:“季先生有爱人吗?他结婚了吗……不会偷偷地连孩子都有了吧!”
男人弯着嘴角,沉默了两秒,抬头看向远处的海面:“在新婚的丈夫面前讨论其他男人,不太明智啊。”
“我们又没有感情……”韶芍绞着衣角小声辩解:“而且,你也有喜欢的人啊,又不是我。”
空气一瞬间变得安静下来,刑穆的嘴角落下,笑容渐渐消失了,目光平静地落在潮汐上。
落寞和挣扎转瞬即逝,他向来自负狂傲,韶芍也很少看见刑穆这样选择沉默的时候。
她尴尬地张张嘴,朝男人身边走了一步,拽拽他的衣角,小声道歉:“对不起啊,我不是故意提起来……”
刑穆爱的人不爱他,韶芍知道。
“哧。”
一声轻笑,韶芍莫名其妙地抬头,看见男人低头笑着看向自己,碎发被海风吹乱,挡在深邃的眼眸前。
“我倒是有些羡慕季深璞了。”
“什么?”
刑穆笑笑,伸手揉了一把韶芍的头发,道:“被人爱着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。”
之后他们说了什么呢?
“你会喜欢我吗?我们都结婚了。”
他没有答话。
或许会吧,他说韶芍身上有她的影子。
求而不得是一件痛苦的事情,像拿着钝刀缓慢地自我凌迟。
那如果爱情转移呢?我来爱你,韶芍,你也会爱我吗?
刑穆对她说了什么,说了很多话,韶芍已经不记得了。
他们在海边迎风而立,看了很久会发光的潮汐。刑穆兴致起来了,把她背起来转了两圈,海风把笑声吹得很远。
两个重叠的身影,只留下一串大号的脚印,在夜晚的沙滩上泛着微弱的光亮。
那天他们一直在海边的星河里,躺在浅滩上,衣服全被打湿了。韶芍第一次离星星那么近。
星星的味道,是咸腥的海水味,还有男人温热的鼻息。
收回思绪,韶芍握着那个宽大的运动裤,目光不知不觉在浴室的门上停留了很久。
她张张嘴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刑穆,你的爱情转移成功了吗?”
--
浴室的门打开了,男人穿着睡袍走了出来,修长的身形被裹在衣料下面。
是个略有风骚的绸质睡袍,衣领大开,露出来坚挺的肌肉。
韶芍瞥了一眼,鄙夷地撇撇嘴。
这个睡袍倒是和他本人的气质挺相符。
“我也要去洗澡。”韶芍从床边上跳起来,正准备往浴室那处走,却被男人扯着胳膊又拽了回来。
“你腿上有伤,碰不了水。”刑穆单手擦着头发,一把把韶芍丢到床边上。
他看了一眼女人腿上肥大的运动短裤,没有说话。
“我出了一身汗,不洗澡会臭的,而且胶在身上很难受!”
女人细长的双腿在空荡荡的裤腿里乱晃,她站起来,执着地要往浴室走,又被一把推了回来。
“开空调,气温凉了就不难受了。”
刑穆没再看她,起身拿了医疗箱,又走回来,坐在床边上,道:“腿翘起来,我给你上药。”
床垫很软,男人一坐下就陷进去了,韶芍的身体微微往他那处滑。
“我自己来吧,不麻烦你了。”韶芍虚情假意地摆摆手,把腿翘了上去。
刑穆看了看自己膝盖上的瘦腿,面无表情地把她推了下去:“那你自己来。”
韶芍:“?”
“晚上我睡哪儿?”
药水涂在伤口上,清凉中带着疼,韶芍呲牙倒吸气,手掌做蒲扇,不断地在伤口上扇风。
刑穆盖上的药水瓶盖,把女人的腿从膝盖上抬下去,起身放好了医疗箱,道:“你想睡哪儿?我这儿没侧卧,沙发和床自己选。”
“绅士一点,就不能你睡沙发么?”
刑穆看都没看她,径直走到床边躺了下来:“我记得这是我家。”
韶芍蜷腿坐着,看着男人占了大半个床位,咬咬牙爬了过去:“房产证上有我的名字吗?婚后财产是要有我一份的!”
“怎么?”刑穆偏了头看她:“你想和我打官司?”
韶芍失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