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别担心别担心,我们来帮忙!」
果然不分古今中外,人为财si,鸟为食亡,重赏之下必有勇夫,几个男人合力将那颗燃烧的大树抬起,李步雪这才将狄仙梅扶起,然而她的脚伤b想像中的严重,只见那裙下的w泥与烧灼的残缺,都让人心疼。
「大叔,烦请您们帮忙,派个马车,送我们回去狄府可以吗……」
李步雪朝那些男人们再次发出请求,一面说道:「这样我们也可以立即将报答的酬金,分送给在场帮忙的各位……」
一听到跟赏金有关,各家男人立刻争先恐後地说可以帮忙出车,不消多久,果真一辆有棚盖的马车立刻成了她们回家的交通工具,而狄仙梅的状况似乎更加软弱了,李步雪连忙轻声唤着:「小姐,你可别睡着,我们回家,马上就可以找大夫来看你的伤了,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啊!」
「我……我只是觉得累了……小憩而已,谁说我要睡?」
明明眼儿都快要闭上,狄仙梅仍是那贯si脑筋的嘴y,惹得李步雪又气又好笑,「好,好,都听你的,但你得保持清醒,可以吗?」
「你没受伤吧?」狄仙梅闭着眼,低低地问着。
「没有,只是淋sh而已。」
「太好了……你没事……等等到家,你就叫杨海去领点赏金,打赏给这些帮忙的人,其余的不准声张,知道吗?」
狄仙梅露出了一丝微笑,撑着眼皮望向抱着自己的李步雪,「你安然无恙……这才是最重要的……」
「笨蛋,你伤最重,还在惦记什麽鬼任务!」李步雪已经顾不得主仆礼仪,忍不住嘀咕:「我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人,长安之大,要找y年y月y日y时生的nv人一定会有,何必要执着我一人?」
狄仙梅苦笑回应:「自然是有,但若不是太老,就是太小,你是目前长安城里,唯一一位符合目前情况的人,所以你之於父亲,自然重要。」
「你不过也是一介nv子,为何要如此执着於父亲交代给你的任务?」李步雪不解地问。
「我是爹的养nv。」
狄仙梅缓缓地开口,说的是一段李步雪不知的过往。「我是个弃婴,在爹贬官的时候拾到的。」
李步雪没有想到,这举止高雅大方,行为得宜的狄仙梅,竟有这麽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,然而受伤的狄仙梅,却再次侃侃而谈。
「爹不忍我在荒郊野地里自生自灭,便将我拾了回去,教我念书习武,希望我能同大哥一般优秀。尔後……父亲门下得意弟子也从军,父亲便将我许配给他……」狄仙梅轻轻地说着,那马车外唏哩哗啦的雨声,都像是要抹去她的努力一般。「然而……大哥与相公在关外……不幸身亡。父亲悲痛不已……人人都称大哥有父亲的风范,将来也会是位廉洁的好官,可命运……弄人……」
李步雪这才领悟,喃喃自语地说着:「原来是一个想要取代哥哥的辛苦人啊。」
「什麽?」
「没,没事。」
她将马车的帘子掀开小小一角,方才她信誓旦旦离开的那个气派狄府就在不远处,听完了狄仙梅的简短叙述,那一瞬间,她突然觉得狄仙梅也没有那麽让人咄咄b人了。
每个人,都自备原生家庭给予的苦难。
她突然了解了她为何要如此坚持寻找自己,只因狄仙梅原本就是这个家多余的人,只因原本的正品消失,她这个递补的赝品,必须要表现得跟正品一样优秀。
……而狄仙梅却是那个在她感到最孤独的时候,还不顾一切只要她的人。即使,那是任务。
可即便在这个男nv较为平等的唐代,狄仙梅的努力,历史课本却早已经预知结局了不是吗?
史书上留下来的,是铁铮铮的上官婉儿,而不是狄仙梅。
若狄仁杰的计画成功,历史书籍才不会有上官婉儿的记载,这说明这其中必定有什麽样的误会,她若逃了,狄仙梅就无法对父亲交代,李步雪咬了咬下唇,若她再出逃,不知狄仙梅会有怎生的下场?但她知道,这些日子跟狄家父nv相处,便知他们气打一处来,早就认定了上官婉儿是吃人妖孽这件事,即使她再怎麽跟古人解释,怕也是白费唇舌。
不如就真的顺了狄仙梅的愿望,自己去探一探上官婉儿这方底细,拿到了证据以後,顺便也断了狄家父nv这场错误念想。望着脸se苍白的狄仙梅,她决定还是要帮助这个可怜的nv孩……
启程前的若有似无情意
「轰隆――」
身後的一记响雷,令在大雨中奔跑的上官婉儿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。
这雷来得突如其来,让她想起了当初坠落在长安的记忆;至此她的人生,便是变调的雷,烧灼的痛,日日夜夜,皆不能寐。
突然想起刚刚那个被自个儿风筝打到的nv孩,她会不会怕这突如其来的响雷呢?那样蜷缩着身子蹲在别人的屋檐下,我见犹怜,更甚,那身影也如自己当年流离失所的样子。
於是她给了她天竺